今天的埃利奥特也在努力摆烂呢

Zero 零

很多很多年后……


那具体有多久呢?


久到小特纳的儿子即将与一个善良的女孩成家;黑珍珠的船身被海水腐蚀的不成样子,像一个将行朽木的老人,身上的每一处都吱呀作响;那位伟大的斯派洛船长满头叮当作响的零件和棕发都褪色成一种像冬天的干草一般焦枯的白。


大概是那么久吧,因为伟大的杰克斯派洛船长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这些都发生了,但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不重要!伟大的杰克斯派洛船长才不在意那种小事!




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被称为老杰克了,哦,或许很多年前就可以了,只是他不认。但现在他不得不认了,毕竟他终于衰老到人家叫他的名字他都听不清了。




老杰克不再出海了。


一是黑珍珠的情况不太好,她脆弱得好像一个小小的浪花就能把她拍的散架。其次是老杰克自己的身体也不怎么乐观,年轻时那么折腾加上常年的酗酒,他能活到现在都属于海神和上帝加一块保佑他。但他常会坐在海边久久地眺望海平面上航船的往返,有时候从睡醒就坐在那,一直到日落月升,特纳家的孩子来叫他回去。




为什么人老了都喜欢讲故事给小孩听?


曾经,杰克很疑惑这个问题,但那已经是过去啦,他找到答案了: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回忆自己的人生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才怪啦!只是相较而言)当然,前提是你这一生相当不平凡。好在伟大的杰克斯派洛船长这一生是相当的波澜壮阔——嘿,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杰克船长勇斗大海怪和章鱼精的故事不厉害吗?


嗯……我们无法得知其他人在讲故事的时候会不会进行艺术创作,但老杰克肯定是精心加工过的,不过这点,港口的孩子们都不知道,哦,他们最好是——如果要让他们知道伟大的杰克船长不是英勇的一剑砍死了海怪而是被它吞了,大概会哭吧。




杰克曾经有写航海日记的习惯


现在也还在写,不过它的性质可能要改改了——不出海的航海日记算什么航海日记?


于是杰克把日记本改成了随身用来记东西的本子(将上面写的“航海”划掉改成了歪歪扭扭的“记事”)介于他的记性,他可太需要这个了,没有这小本子,别说是“杰克船长勇斗大海怪和章鱼精”的传奇故事,他大概连今天兜里有几个先令都记不住。




哦,请原谅一个老头子糟糕的记性吧。


老杰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说。


老天,这总是很管用,年轻人们总是更照顾老年者,哪怕他会“不小心”装走别人的钱袋,“哦天,我很抱歉,我以为这是我的,请原谅一个老头子糟糕的记性吧。”当他被抓住时,他总会眨眨那双已经变得浑浊的蜜色眼睛,可怜巴巴的说。这一会儿你就算是有再大的火气也不好发作了——总不好上去再揍他一拳吧?老杰克便总能幸运的躲过一劫。




斯派洛的老年生活很平淡。每天起床,吃饭,看看海,给港口的孩子讲讲故事,再继续坐到晚上特纳家的孩子来喊他吃饭,吃完饭继续睡觉,然后起床,吃饭……


像极了一个普通人的晚年,普通且乏味。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给自己找点乐子,但还没等他走到酒馆门口,小特纳就已经连拉带拽的把他揪回去了,说是他年纪大身体又不好,喝酒容易出人命,老杰克对此的反应是撇撇嘴,趁男人闭着眼滔滔不绝时,溜了。


总之,酒馆是去不成了,可老杰克并没有放弃,又尝试了别的地方,但都被一一拎出去了,特纳夫妇看起来好像要让小儿子24小时留在他身边看着他了,他才不情不愿的发誓不会随便乱跑了。




真的不会乱跑了吗?


才怪呢!好在也没有谁会把杰克斯派洛的赌咒发誓当真,但在又被抓住100余次后,老杰克终于放弃出入那些“危险”的场所了,看来是因为次数太多他终于感到无趣了?




人们常说的,看事永远不要只看表面。


杰克没告诉任何人的是:他感到自己的衰竭程度更厉害了,前些日子还勉强能跑两步,但现在已经连走的路长一点都感到有些呼吸困难了——年轻时大量的酗酒和不时高强度的逃命路留下的后遗症近乎贪婪的吞噬着他剩余不多的生命。




“前面顺利,后面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我前半生好像也不怎么顺利?”一个寒冷的冬夜里,在回特纳家的路上,老杰克忍着肺部灼烧的疼痛模模糊糊的想。


啊,好像有点亏。


算了,等到天上慢慢跟耶和华掰吧——如果他能上天堂的话。


他颤颤巍巍靠着墙坐下来,原本冻的冰凉的身体忽而好像回温了,他感觉自己似乎变得轻飘飘的,只有眼皮开始打架,老杰克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困意,缓缓的盖上那对已经变得暗淡浑浊的蜜色眼睛。




老杰克终于死了,这个消息在第二天清晨港口最勤快的妇人出门时才被发现,接着迅速传开,人们对此并没有太大感触,那个编着小胡子的老头?死了?好像是吧?孩子们倒是比较难过——没人给他们讲故事了,每天有意思的活动又少一项。


一直照顾老杰克的特纳夫妇态度倒是很微妙——这些年过去,他们是真的把老杰克当成朋友和家人来看,但又从心底确定他不算什么正统好人,甚至还被挂在通缉令上相当长的时间。


最后他们还是送走了老杰克。

没有葬礼,鲜花和哭泣;

没有高大精致的墓碑,上面也不刻着他的伟大人生;

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包和一块儿打磨的很粗糙的小圆石碑,上面刻着他的名字:Jack Sparrow。

如果老杰克有灵魂还在,这会儿应该指着他俩的鼻子骂,让他把“Captain”加上。

可是他没有。

他被深深地埋到了那个小土堆下面,压着一块很沉的石碑,安静在下面长眠,并且永远不会再睁开眼了。




嘿,别太难过,他只是熬过了在人间的十几年,终于可以下去陪他的老伙计们了。或许,在那个世界也有一片加勒比海,他只不过是完成了在这个世界的冒险,在那一头还有人在等他,他要去那天边赴一个美丽的约会。他会在那里续写他的传奇,别忘了,这是伟大的杰克斯派洛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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